和卿

逆旅之人 7【盾冬、鹰寡】

此文虽然难产，但是我会好好写的。。

Chapter 7

太阳下，那一头金发熟悉得刺眼，可又仿佛又不是记忆里的Elvis Rogers该有的样子，James只能望着那个背影不停地跟着跑。等到他追上之后，他匆匆拉住他的手，不断地喊他，可他就是不回头依旧不停往前跑。他一把拉住他，等到他一回头，James却愣了。在他面前的是他养育了十几年的Steve，并非他的父亲。

 

Steve看着他，那眼睛像极了他父亲，可眼神却是自己爱慕的人从未表现过的温柔。Steve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长得和当年的Elvis一样高大了，竟然得能一把搂他进怀里。

 

“就像路西法爱着犹如父亲般的神一样，我也爱着您。无论是在地狱还是神界，我对你的爱从未改变。”一张口却是Elvis Rogers的声音。James迷惑了，他抬起头，可是阳光太刺眼，他很努力可就是再也看不清面前的人的容颜。

 

“Steve...我不是你的父亲。”

 

“可是，我觉得路西法是真的爱着作为神的父亲，为什么神不愿意再见到他呢？”

 

他突然睁开双眼，豁然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捧着圣经坐在藏书阁的椅子上睡着了。

 

书页翻到的，正是路西法被神判入地狱的那一章。

 

坐在对面的Steve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移开了目光，随手把自己的画册放到身后的书架上，“醒了？”Steve修长的手指在书架上徘徊找书，“Bucky你最近有好好休息么。”

 

James打量着面前的Steve，快满16岁了，是人类男孩开始疯狂长大的年纪了呢。他已经快和自己一样高了。虽然瘦可是很结实。16岁，当年James还是个无忧无虑的血族少爷时，他第一次遇到年少的Elvis Rogers，也是16岁 ，而他，则是个刚过300岁的血族。

 

Steve要比记忆里那时候的Elvis矮一点，声音也更低沉一些。一转眼已经半个世纪过去了，这么多年征战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可是他左翼上当年那个Rogers留下的伤痕一直还在，其实这种程度的疤只要用特制的药很快可以消掉，但是他偏执地就是要留下这个伤疤。仿佛留着它，就留着那个人曾经存在过的记忆。

 

“Bucky ? ”见他久久不答，Steve回头，手里拿着刚挑选好的书，慢慢走到他面前，然后伸出手拂上他的额头。

 

Steve的手心是温热的，像Barns家族的蓝色火焰。一瞬间又让他想到了刚才的梦，他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心悸。

 

James假装笑得漫不经心，“血族不似人类，不会发烧。”

 

“抱歉，”Steve立即收回手，有一瞬间的尴尬，“我只是... 想知道你还好吗。”

 

自从上次在湖边与神盾骑士们交手之后，Steve和James之间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疏离感。James觉得一定是Steve听到了Howard和他之间的谈话，觉得他会把他送走才产生的逆反心理。而那位Paggy小姐和Steve之间一直保持着每天书信交流， 咕咕的鸽子每天都会落在Barns城堡里，而Steve从来不让别人碰这些鸽子，他总是第一时间冲到窗口取下信函。James很高兴能有同龄的人类女孩和自己的孩子交流，所以老师假装调侃的语气向Steve询问和Carter 家小姐的交往如，何而Steve一概三缄其口。这种难得地表现出的同龄人类男孩的叛逆也让James感觉到了些许失落。

 

“难道不是饿了？” 坐在远处高架子上随手翻着猎手图鉴的Clint抬头望过来这边。

 

哦，忘记提了。这位Clint Barton，自称是赏金猎手。在上次的与神盾团对弈中救了Natasha，后来在森林里被Barns家的族人发现的时候，他正持刀站在靠着树休息的Natasha边上替她守卫。而Natasha眼睛上的绷带缠得也各位细心，里面的草药也是专门用来治疗血族被圣水所造成的伤害。族人把Natasha带走的时候，他不放心地拉着她的手，硬是要跟来，被Natasha劈头盖脸好不容易骂走，接着隔三差五‘不小心’路过Barns城堡，并以不知道什么方法半夜出现在Natasha房间的窗口外面一副惨兮兮的样子扒着窗户杆来看望Natasha。一开始会被巡逻的血族抓住并赶走，后来愈演愈烈，只好带到族长面前。

 

James并不是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是淡淡开口说了句没有几千岁的寿命和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诚意就不要来招惹Barns家的人，尤其是我妹妹。

 

Steve对Clint的印象并不坏，一方面感谢他救了Natasha一方面对他同为人类而感到很是亲近。于是他问James是不是能请Clint当他的箭术老师，难得Steve有求于他James只好放了句话说只许教Steve箭术不许见Natasha，于是这位前猎人便顺理成章成了Steve的新老师。

 

“要是我饿了，你是不是比较危险。”James站起来，打算去安排下几天之后海德拉孙女的接风仪式。 他走过Steve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便走出了书房。

 

于是只剩下Clint和Steve两人了。

 

“我去休息了，”片刻后Steve突然合上书，便丢下Clint跑了出去。

 

他快速追到走廊，James走的并不快，走廊尽头是他黑色的背影，在两边的烛火下看的极不真切。

“Bucky！”听见他的喊声，James停了下来，转身等在走廊尽头。

 

Steve一路小跑，James的脸庞渐渐清晰。橙黄色的烛火映衬下，他的脸显得温柔的出奇。

 

“怎么了？”面对Steve的时候，James的眼睛总是呈现最温和的灰绿色。

 

“我...”Steve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过两天海德拉小姐要来，是不是要举办舞会...？”

 

“是的。”James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能不能，邀请个人参加呢？”Steve显得有点紧张。

 

是Paggy么？James本想问可忽然想起最近只要关于这位Carter小姐的事情Steve都显得不怎么愿意回答，便作罢了。“可以啊，你需要的话。” James微微一笑，看着Steve似乎没有什么别的话了，便准备离开。

 

“还...还有一件事...”Steve突然拉住James，“Bucky...教我跳舞吧...我...还不会跳舞，那种非常正式场合的社交舞。”

 

看着面前脸色绯红的少年，James意识到他真的是已经长大了。但是他还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呀，我也好久没练习了。要不就今天吧。”

 

眼见Bucky答应他的要求了，Steve刷的眼睛就亮了。

 

 

城堡的宴会厅早已经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水晶灯装饰，已有一半的烛火被点起，天鹅绒的窗帘被安静地悬挂在落地窗的两边，银白的月色铺满半个大厅。

 

James脱下手套，优雅地向Steve鞠躬，“我会跳女步来带你，可以么。”Steve显得很不好意思，也匆忙鞠躬行礼“当然可以。”

 

他向Steve伸出手攀住他的肩头，Steve的手半持着他的腰，两人的左手轻轻交叠。一瞬间血族的冷香又充满了Steve的鼻息，James低着头看着Steve的脚步，低声教导着他该怎么移动步子，Steve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地握住James，手心依旧温暖，两人在无人的大厅缓缓起舞。

 

Steve看着James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冷峻的的面容上留下徐徐阴影，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跟着James的睫毛一起舞动。“血族的睫毛都像你一样长么。”他突然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

 

James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看着Steve。记忆里，也是这样的月色下，也是这么近的距离，也是这样一双深蓝的眼睛，也曾这样望着他。刹那间的错觉让James停下了脚步。

 

“Bucky，怎么了？”Steve疑惑地看着他。

 

James强迫自己回神。他收回手，“今天就到这里吧Steve。早点休息。” 便匆匆告退。

 

硕大的宴会厅，只剩下Steve一人。

 

“他已经走了，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呢。”Clint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了门口。

 

见Steve没有应声，Clint走上前，吹了声口哨“跳得还是不错的。”

 

“Bucky答应说我可以邀请一个人来参加宴会。我知道你很想来见Natasha，所以记得准备礼服。”Steve转身面对Clint，脸上尽是沮丧的神情。

 

“哇哦，干得漂亮Steve，”Clint上前搂着他的肩，“兄弟，欠你个人情哦。”

 

望着Clint，他苦笑了一下，“你知道的，血族和人类之间的爱情几乎等同于禁忌。而Bucky又是个极其重视礼数和章法的血族。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知道，”Clint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看到Natasha的第一眼就有觉悟了。我愿意被她转化，成为她的族人。而且... ”Clint站定，望向窗外，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庞，表情严肃得让人知道他有多认真，“我已经和Barns伯爵说过这件事了。”

 

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Steve沉默了。他从未遇到愿意过主动成为人生子的人类，和他有着一样想法的人。 

 

“你知道有多大概率你会因为转化不成功而死掉吧。”Steve皱眉看着Clint，“如果人类能够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身份就能得到近乎永生和爱情那么为什么血族和人类之间的爱情又会被视作禁忌呢。你知道能转化的成功率其实不过就两成吧，而如果失败了你叫那个被留下的血族又怎么办呢。”Steve突然变得很急躁，甚至有点愤怒。他一直藏在心里的，无法亲口对Bucky说出的请求，Clint却如此轻易说出口了。

 

“因为...”Clint转头回望Steve ，忽然笑起来，“即便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一定会为了她熬过来的。”

 

 多年以后，Steve突然体会到，是那一刻的Clint告诉了他，自己那时候缺乏的是什么。而多年后，他也拥有了那个能个为之奋不顾身的存在。

 

-TBC

谢谢 @纪翌 姑娘的鼓励，长篇都是苦手。。。